摘要：曾经有一段时间，人类我们人类，预测或者说人类还是何进化看起来像动物的时候，也不知道有未来或过去。人类我们是预测如何从那样一个起点发展到能够思考未来、影响未来，何进化最终也许能掌控未来的人类？

拜伦·里斯/文

在过去几个世纪里，人类一直在玩一场存在主义的预测“疯狂填词”游戏，试图给一个看似很简单的何进化句子填空：“人类是唯一 _______ 的生物。”人类“会制造工具”“会使用语言”“有意识”“能自主取火”“有文化”“会思考”，人类以及［按照马克·吐温（Mark Twain）的预测说法］“会脸红或需要脸红”。但是何进化，每当“是人类什么让人类独一无二”这个问题出现新答案时，有人就会立刻跳出来反驳它，预测并表明人类真的何进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——人类只是另一种动物而已。

但常识告诉我们，这本身就是无稽之谈。显然，人类与这个星球上的其他生物截然不同。谁能否认这一点呢？人类是地球上最卓越的生命形式，让其他生物望尘莫及。环顾四周，青铜时代的海狸在哪里？铁器时代的鬣蜥在哪里？工业化前的草原土拨鼠呢？你见过企鹅诗人吗？见过野鸡哲学家吗？或者鸭嘴兽剧作家？不，你没见过，因为它们不存在。我们的星球上居住着两种生物：人类，以及一大群与人类如此不同，但与人类只有最微小的重叠也会引起我们好奇的生物。

我不是瞧不起动物。毫无疑问，它们和我们一样能感受到疼痛，它们的痛苦和我们的一样真实。因为它们能感知痛苦，它们理应得到法律保护。此外，我并不是说它们没有情感，更不是说它们没有意识。也许它们有，但我只对动物的认知感兴趣，我相信它与人类的认知完全不同。这种差异就包含了上述令人费解的问题的答案：如果人类和动物是同一类生物，只是物种不同，为什么现在人类与它们会有如此大的差异？

很明显，并不是我们的身体让我们出类拔萃。我们有和动物一样的身体。当然，不可否认，它们具有特别长的寿命和惊人的自我修复能力，但这并不是我们与其他动物的区别所在。区别在于我们的思想。我们思想的某些特性使我们与动物如此不同，相比之下，我们几乎可以被称为“外星人”。我认为是我们被赋予了暂时的心理可塑性，这使我们的思想能够自由地穿越时间，不受此时此地的束缚。我们的思想毫不费力地从现在流向过去，再流向未来。我们可以记住昨天发生的事情，并用它来推测明天可能发生的事情；我们可以回忆童年，思考老年。我们可以想象许多种不同的未来，预测可能发生的事情，并尝试对其进行干预。我们是未来的建筑师，是我们命运的塑造者。地球上的其他生物甚至不知道有未来或过去；撇开本能行为不谈，动物生活在时间之外。但我们知道这一点是有代价的，因为它揭示了我们的死亡性。正如散文家豪尔赫·路易斯·博尔赫斯（Jorge Luis Borges）所言：“除了人类之外，一切生物都能永生，因为它们不知道死亡是什么。”

曾经有一段时间，我们人类，或者说人类还是看起来像动物的时候，也不知道有未来或过去。我们是如何从那样一个起点发展到能够思考未来、影响未来，最终也许能掌控未来的？本书第一章讲的是，我们是如何发展出具备心智时间旅行（心理穿越）能力的。

第一章的故事开始于遥远的过去，探索几千年前我们如何以心智构建的语言形式获得思考的能力，然后我们将其转化为口语形式，以便与他人交流。这种心理语言变成我们头脑中的声音，我们用它来想象未来的故事——在我们的头脑中运行事件可能发展的不同场景，以此来了解事件展开的方式。后来，我们也开始将这些内部想象的场景外化到口语中，把我们想象的故事讲给彼此听。在我们成为故事讲述者之前，我们是故事的思考者。

改变我们的东西（咬我们的放射性蜘蛛）十分罕见，但我们是幸运的，因为被咬的是我们而非其他生物。所以青铜时代的海狸已经灭绝了，而我们继续繁衍。大约在5万年前，当我们拥有了精神上的超能力时，我们完全成了“我们”，开始拥有我们的语言、艺术、音乐和所有其他东西。有了这些新能力，我们可以利用过去想象多种未来，并预测其中哪一种会发生。这让我们在进化的一瞬间掌握了地球。有了这些新能力，我们发明了农业，建造了城市，创造了文字，建立了国家，探索了世界。

但我们想要更多。我们想将预测系统化，把它从一门艺术变成一门科学。我们完成了这一目标。但这样做需要对“现实的本质”及对“未来为何会以这种方式展开”有新的理解。这就是本书第二章要讲的故事。它始于 1654 年的法国，当时两位数学家通过通信发明了我们现在所说的概率论。有了它，我们就有了一门预见未来的科学，我们用它来构建现代世界。从平凡的气象学到奇异的量子物理学，它成为十几门科学的基石。社会学家用它来创造人口统计学，生物学家用它来开创医学研究。它成为金融业、保险业、资本市场以及整个世界经济的基础。从库存水平到消费者需求，所有的商业活动都基于概率来预测。几乎所有复杂的现代世界，都建立在预见未来的科学之上。

从创造概率论科学到我们的智力（我们的智力是多么惊人）所能达到的生物学极限，已经过去了三个世纪。于是，我们开始建造比我们更能运用科学的机器。截至 1954 年，本书所述的第二章就落下了帷幕，那个时代我们启动了第一台全晶体管计算机。

本书第三章始于一个所有事件都疾风迅雷般发展的世界。基于晶体管的计算机能力迅速增长，我们发明了一门叫作“人工智能”的科学，其明确的目标是教会新机器如何像我们一样思考。我们希望凭借它们闪电般的速度解决超出我们能力范围的概率问题，让我们能够更加准确地预测未来。与此同时，我们开始将电子传感器连接到计算机上，让它们能够看到和听到这个世界，并与之互动。它们将收集无尽的数据，人们相信，到目前为止，所有这些数据，再加上近乎无限的处理能力，能赋予我们像眼下观察现实一样准确的能力来观察未来。如果我们能做到这一点，我们将成为命运真正的主人。

我们正生活在本书第三章所要讲述的故事的开端，但也许我们已经能够很好地预见未来，足以自信地预测这一部分的故事将如何发展。但我不想在序言中破坏结局，所以让我们采纳路易斯·卡罗（Lewis Carroll）的建议，从头开始。给自己倒杯饮料，坐好，放松，因为我有个故事要告诉你。

（作者拜伦·里斯为技术科普作家；本文为《故事、骰子和会思考的石头》一书序言）

责任编辑：刘锦平 主编：程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