羽毛球“梁王组合”:“放松是00后运动员的一种心态”

作者:百科 来源:热点 浏览: 【 】 发布时间:2024-08-22 02:44:45 评论数:

当地时间2024年8月4日,巴黎奥运会羽毛球男双金牌赛,羽毛运动梁伟铿(左)、球放王昶(右)组合摘得银牌。松后(视觉中国 / 图)

      当地时间2024年8月4日,种心巴黎奥运会羽毛球男双金牌赛,梁王组合梁伟铿(左)、羽毛运动王昶(右)组合摘得银牌。球放(视觉中国 / 图)

  对于24岁的松后梁伟铿与23岁的王昶来说,刚刚过去的种心巴黎奥运之行难以忘怀。当地时间2024年8月4日,梁王组合这个刚刚组建两年的羽毛运动羽毛球男双组合,在奥运会摘得银牌。球放这似乎也呼应着王昶对组合的松后评价——“天作之合”。

  摘银令他们声名鹊起,种心但两人赛场内外的幽默感与松弛感更为出圈。公众好奇地审视着这对年轻的组合,过往的赛场片段被网友“考古”,甚至他们看演唱会都能莫名登上热搜。

  从巴黎归来,两人频频接受媒体采访,日程安排十分忙碌。他们在适应这种生活,也将目光望向了四年后的洛杉矶奥运会。

  2024年8月12日,南方周末记者在北京对话“梁王组合”。

  “冠军最好,但实际点还是夺牌”

  南方周末:今年6月的时候,你们的世界排名还是第一。这样看来,巴黎奥运前,你们的状态是不是还算不错?

  王昶:还是不错的。奥运之前,我们刚在印度尼西亚羽毛球公开赛拿了一个冠军。

  南方周末:奥运前,你们定下了怎样的目标?

  王昶:最好的还是站上领奖台,升国旗(奏国歌)。但还是要一步步来,关注当下,打好当下,不是说我们在打球赛的时候应该想金牌的事情,因为奥运会上存在很多爆冷的情况,我们也时刻做好了前几轮就输的准备。

  梁伟铿:这是我们第一次参加奥运,以我过往的经历,一步登顶的事情,我见得比较少,所以目标定的是夺牌。冠军肯定是最好的,但是实际点还是夺牌。

  南方周末:今年,你们对奥运会做了哪些有针对性的安排和准备?

  梁伟铿:奥运前,医生希望我稍微减一下体重,对我脚踝的伤病有好处,然后我减了10公斤。

  我们在抽签结果出来前,还研究了我们以外的十几支队伍。我们全组织在一起,看录像、分析对手,看他们怎么得分。

  南方周末:你们具体是怎么研究的?

  王昶:比如说黑塔组合(印度组合谢提/兰基雷迪),他们前半场的技术非常好,我们会从接发球开始研究、观察:他们是怎么接球的?接球的路线是哪些?他们经常会打出来而且得分率比较高的配合路线是怎样的?然后,我们就在一定程度上去避开、克制他们的一些得分路线。

  南方周末:巴黎奥运之前,你们形成了怎样的风格?

  王昶:我是网前封网,梁伟铿是后场进攻,我们是特点比较鲜明的前攻后杀,跟原先国羽男双奥运冠军蔡赟、傅海峰组合风格比较像,但我们有很多新时代的元素,比如现在的球速比当年快很多,这样我们在发球、接发球上会朝更快去发展。

当地时间2024年8月4日,巴黎奥运会羽毛球男双金牌赛,梁伟铿、王昶在比赛中。(视觉中国 / 图)

当地时间2024年8月4日,巴黎奥运会羽毛球男双金牌赛,梁伟铿、王昶在比赛中。(视觉中国 / 图)

  南方周末:今年奥运最大的困难是什么?

  王昶:最大的困难可能是临场发挥(受环境影响)。我们其实不是很在意别的因素,因为我们具备一定的实力,但是这次奥运跟别的比赛不一样,有非常多的法国元素。

  比如,整个场馆以紫色为主,球筒是紫色的,球的花边也是紫色的,而一般的羽毛球场都是以绿色为主色调;另外,一般的公开赛,灯光更多的是聚焦到一片场地上,从场地里面看,外面基本上都是一片黑。而奥运会场馆全是白灯,很亮,打球的时候,可以清楚地看到观众席以及各种国旗。这些使人的视觉、心理和往常不一样,都是有影响的。

  梁伟铿:场馆之外,我预计适应时差,应对紧张情绪都有困难。打其它比赛也有时差问题,但更大型、更重要的赛事就更加在意这方面,会担心越想适应,越适应不了,越睡不着。

  但是当时我实际情况还好,倒时差倒得还挺好的。比赛前,我还跟队里的心理老师说,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紧张?他说,你进入奥运赛场就会有那种感觉了。但进去之后,我还是没有感觉到紧张,这时,他说其实这是非常好的,能享受比赛了。

  南方周末:首次参加奥运,你为什么一点也不紧张?

  梁伟铿:和参加其它比赛比,肯定奥运会会紧张一点,但是也没有差太多。这源于我们平时训练累积得已经足够多了,我们只需要发挥自己(原本的实力),就可以了。

  “没有人会在奥运会上放弃”

  南方周末:整体来看,你们认为你们这次奥运赛事打得顺利吗?

  王昶:不算顺利。

  南方周末:为什么这么说?

  王昶:平常公开赛的时候,第一局开局,我们如果打出11:5的比分,对方落后,此时他们再丢两分,可能就会放松打了,转去拼第二局去了。

  但到了奥运会的时候,进入淘汰赛环节,不管落后或者领先多少分,大家是每球必争,有一点机会,对手会跟你死磕到底,没有人会在奥运会上放弃。

  南方周末:决赛前,你们遇到的最“难缠”的对手是谁?

  王昶:可能还是谢苏组合(马来西亚组合谢定峰/苏伟译)。他们很全面,发挥稳定。小组赛对阵他们的时候,第一局,我们是一直领先,但最后还是打到加分(在比分打到20平时,一方需要领先2分才能赢得该局),很刺激。如果第一局输了,第二局的整体局面就会变得不一样。

  梁伟铿:我也认为是谢苏组合。小组赛,我们2:0赢了他们,但是当时我们都确定了(小组)前两名(出线),他们肯定也不会全力去拼。后来,我们在半决赛又对上了他们,这时候,他们在小组赛的表现就不是一个很好的参考,可能会比之前更强一点,我们有这么一个预判。

  半决赛的时候,他们确实也表现得超出了我们的心理预期。那次是打满3局,他们的球速变化和步法连贯都是非常好的,也给我们制造了很多困难。

当地时间2024年8月2日,巴黎奥运会羽毛球男双半决赛,梁伟铿、王昶晋级决赛。(视觉中国 / 图)

当地时间2024年8月2日,巴黎奥运会羽毛球男双半决赛,梁伟铿、王昶晋级决赛。(视觉中国 / 图)

  南方周末:当你们知道要在决赛中对阵卫冕冠军组合后,你们有什么想法?

  梁伟铿:2024年3月的时候,我们有个奥运测试赛。在同样的场馆,我们跟他们打了一场,当时我们是2:1赢了的,所以我其实没有太大压力,以前赢过他们的,还怕什么?和他们搏杀,拼嘛。

  王昶:打完半决赛当天晚上,我心里比较紧张,想着进决赛了,我离奥运金牌就一步之遥了,晚上就只睡了4个小时。第二天,也就是决赛的前一天,经过一些休息和心态调整之后,我就没有什么问题了。

  南方周末:在决赛中,你们第一局输给了对方,当时你们内心是什么感受?

  梁伟铿:当时我没太去考虑分数,我觉得自己整体发挥是比较好的,王昶可能有点紧张。

  王昶:我赛前做了一个心理建设,可能会遇到被动、落后的情况。虽然第一局后确实落后了,但是我要打好接下来的每一个球,因为这个是决赛,可能遇到很多困难。

  南方周末:你(梁伟铿)怎么察觉出王昶很紧张的?

  梁伟铿:王昶我太熟悉了,一个球,他不该失误的,却突然失误了,这是紧张情绪没有控制好造成的。到后面,我就想办法帮王昶调整回来,我想,无论怎么样,能打多一局是一局。

  南方周末:你(王昶)有紧张的感觉吗?

  王昶:会有。一般比赛间歇的时候,教练跟我们讲意见,讲完了我们就坐在凳子上。决赛间歇的时候,我们没怎么在凳子上坐,一个是因为紧张的氛围,另一个是教练在决赛讲得也比较多,听完了,间歇的时间也差不多了,没时间坐。

  南方周末:有因紧张造成的失误吗?

  王昶:中半场的挡网吧,平时这种都很熟练,打到决赛,面对的对手不一样,还有决赛的那种氛围下,就会有失误。

  南方周末:第二局的时候,你们一开始是落后的,后来实现了逆转。你们是怎么做到的?

  梁伟铿:我觉得就是放手一搏的感觉。第二局中段的时候,王昶还没有调整过来。后来他“醒”了,我们在15分之后,就慢慢反超了,这其实是一个好的表现。

  王昶:到目前为止,我们还没有完整地回看过整场的录像。当时其实没有想什么,因为在奥运会这种紧张的氛围和激情的现场里,我们想得非常短,眼光只放在下一分,不会一下子想到后半局我要怎么打。现在让我回想的话,可能只记得一些片段,很多东西是想不起来的。

  南方周末:第三局,你们最终落败摘银。那一刻,你们的感受是怎样的?

  梁伟铿:当下就觉得,可惜了。刚输完,大脑一片空白,除了可惜,也没有别的想法了。

  打完比赛以后,有新闻发布会。会上,我就非常困,想睡觉。经历了精神非常集中的时刻,然后突然间放松了,那感觉不一样的。

  王昶:最后一球落地以后,我下意识地想走出这个场地。我想,我努力了这么久,最后输了两分,是非常可惜的,我有点想赶紧走出球场。但是我又回来了,因为我的搭档还在场上。我和他互相鼓励,然后是颁奖、采访、新闻发布会,这个过程在那段时间感觉是很漫长的。

  南方周末:你们这次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够完善?

  梁伟铿:我们中半场还是欠缺一点稳定性,经验也还不太够。说白了,我们组成组合也就两年多时间,对手可能都开始拿冠军了,我们还没开始打球。另外,我们场上节奏把控得可能也不是很好。比如说,连续丢了几分,别人会换球、擦汗,我们可能就会匆匆忙忙地开始下一球,没有把节奏缓下来。

  王昶:一些细节方面可能还是有所不足。另外,我们经验比较欠缺,打的坚定程度也没有对手好。对手有奥运会决赛的经验,他们比我们更加懂得如何在决赛中坚定地发挥自己。比如说,他们的打法,哪怕就是直来直去,也非常有威胁。在奥运会里,想法比较少、把自己的打法发挥出来的选手反而会更加有利。

当地时间2024年8月4日,巴黎奥运会羽毛球男双金牌赛,梁伟铿、王昶在比赛中。(视觉中国 / 图)

当地时间2024年8月4日,巴黎奥运会羽毛球男双金牌赛,梁伟铿、王昶在比赛中。(视觉中国 / 图)

  喜剧人组合,“才是真实的我们”

  南方周末:你(梁伟铿)怎样评价王昶的球风和技战术水平?

  梁伟铿:他是一个非常具有灵感和创意的选手,可能会打出你意想不到的球。比如,我们的战术是这么制定的,他不一定会按战术走,但是他也能得分。

  南方周末:王昶一些不按战术走的打法,会不会让你困扰?

  梁伟铿:所以我在我们组合里是大保底。网上不也说,下限看我,上限看王昶。

  南方周末:你(王昶)怎样评价梁伟铿的球风和技战术水平?

  王昶:在训练的时候,他会有很多让人眼前一亮的操作。比赛中,他更偏向于稳重的打法,训练练到多少,就发挥多少,很扎实。

  南方周末:巴黎奥运后,你们火出了羽毛球圈。对于这件事,你们怎么看?

  梁伟铿:可能因为王昶太帅了,出圈了。我还好,没有像王昶这样被追得那么多。

  王昶:我觉得还是要理智。原来我还想,什么时候奥运银牌也有这种热度了?后来我觉得,体育圈的话,热度是一部分,另外一部分还是靠成绩。

  有时候大家有点热情过头了,特别是一些粉丝。以我的私人行程来说,可能我都不知道某个时间段,我会出现在哪。到了那个时候,粉丝已经在那等我了。

  南方周末:你们能适应走红以后,一举一动都受大家关注的生活状态吗?

  梁伟铿:还好,因为这个也没有太影响我的生活,我平时还是该干嘛干嘛。

  王昶:我正在适应的过程中。目前的生活和以前比,会有一些差别。比如我去演唱会,原来我正常取票、刷票就进去了,但是现在还得让人护送我进去。梁伟铿假期在环球影城玩,也是被各种人看到。过去生活中享受、放松的过程,现在变成打卡上班了。坐在那边,可能无数个镜头对着你。

  南方周末:现在网上很多人说你们是喜剧人组合,在赛场内外都很有松弛感、幽默感,你们怎么看?

  梁伟铿:其实这才是真实的我们。羽毛球不是说你每天都非常苦闷(才能打好),说白了,开心是一天,不开心也是一天,你干嘛要自己难受呢?

  王昶:我们一直想给大家传递的思想是,不管打得好不好,要以一种积极的精神状态去应对,在场上要尽力。就算最后输了,我们也是一样积极地面对后面的比赛。

  南方周末:你们也看到了网友发你们的“搞笑”视频吧?比如在采访时跳舞,问赛场上的凳子是不是LV的?

  梁伟铿:现在我也没想明白为啥这些会火。跳舞那个,当时采访的时候说让我们跳舞,前面好几个人跳,我说那我们就跳吧;椅子的场景是这样,平时比赛我们坐的椅子是皮的,奥运的椅子是丝绒的,贼舒服。我们之前看到,巴黎奥运会LV赞助了十几亿,王昶就说,这LV的椅子啊?我刚好看到椅子标志是红双喜的,就说了,其实我也不知道那里有麦克风。

  王昶:我觉得能让大家喜欢我们是挺好的,我们也很乐意看到大家把我们搞笑、喜剧的片段发在网上,要感谢大家的支持。但是有些P得特别夸张的,我觉得大家可以控制一下,适当娱乐就好了。

王昶。(受访者供图 / 图)

王昶。(受访者供图 / 图)

  南方周末:你们松弛感、幽默感的来源是什么?

  梁伟铿:平时训练和生活中,我们的性格都挺乐观开朗的。有时候打了一两个好球帅球,我们就笑,教练会说别笑。

  王昶:这是我们00后的一种心态吧,我很少看到像我们一样,精神状态特别放松的老运动员。我觉得跟老前辈相比,我们这批运动员的氛围都挺好的。

  南方周末:这次奥运结束以后,世界羽毛球男双呈现怎样的格局?

  王昶:非常混乱。像今年奥运冠军的世界排名可能就在第10左右浮动,季军大概是排世界前5。所以可以看到,世界排名前10的组合实力都差不多,互有胜负。

  南方周末:你们对未来有怎样的展望?

  王昶:我也发微博说了,巴黎已经过去了,我要开始追洛杉矶奥运会了,目标就是金牌。要说短期目标的话,就是明年的世界羽毛球锦标赛先拿到男双金牌。

  “我们是天作之合”

  南方周末:2017年,王昶入选国家队;次年,梁伟铿入选国家队。那时候,你们各自是什么感觉?想要冲击怎样的成绩?

  梁伟铿:进入国家队是每个人的梦想。当时我17岁,进的是二队,对于二队来说,我已经算年龄大的了。我也考虑过去读大学,后来因为拿了一个全国冠军,才上去一队。每个人其实都会有站上奥运舞台的想法,但是到后面它真的来到的时候,就会觉得时间过得好快,以往不敢想象的东西,现在能做到。

  王昶:我是16岁入选的国家二队,当时非常激动。因为穿着带国旗的球衣,对自己的展望肯定是未来赛后颁奖时能升国旗、奏国歌。

  南方周末:那时在国家队,你们的训练、生活日常是怎样的?

  梁伟铿:每天6点半起来跑步,8点半训练,训练完是11点半左右,回来吃饭、休息,下午3点钟再训练,练到晚上6点。晚上回来,一周可能有两到三次技术录像分析,分析对手和自己。再剩下的时间,我就喝喝茶,要不就打游戏。

  王昶:我刚到国家队的时候,作为小孩,可以见到各种世界冠军队员,那时候的精神、生活状态是挺紧绷的:有很多偶像、榜样在那边,我们不希望在训练中犯一点点错误。当然,大家是良性竞争的氛围。一天7个小时的训练之外,我们没多少剩下的时间。

  南方周末:初入国家队,会有不适应的地方吗?

  梁伟铿:也还行,我适应能力还算可以,没有说适应不来的情况。

  王昶:没有。我14岁进入省队,这也是需要专业训练的。竞争激烈程度方面,我上来(二队)的时候,也做好了要和队友竞争的心理准备,直到我队内训练打比赛,我发现我都能赢;后来,1999、2000、2001年的三批队员出国打比赛,那时候我已经是这三批队员里最牛的。出去第一站青年赛,2017年的亚洲青年羽毛球锦标赛,我就是男双冠军。往后两年,我又在各项大赛中拿了三次冠军、三次亚军。

  南方周末:你(王昶)后来有低谷期吗?

  王昶:会有的。一个是疫情前,18岁从青年转入成年比赛需要一个过程。你会发现刚转成人赛的时候,你一两轮都赢不了,成绩就不太好。

  另一个是疫情期间,我们有两年没有参加国内外的比赛,就是埋头训练。正常情况下,我可能练两周以后去比赛,检验自己的训练成果。疫情期间,我们是一直练,没有比赛,也就没有收获来证明训练成果。没有正向反馈的话是很难熬的。

  南方周末:2020年的时候,你(梁伟铿)曾被降至国家队的1.5队?

  梁伟铿:对。当时原来跟我配的搭档受伤了,教练给我换了一个别的搭档。虽然我是国家一队的,但搭档不是国家一队的,我们一起打了个队里的选拔赛,结果他没打上,我们就一起下去了。

  南方周末:什么是1.5队?

  梁伟铿:它是一个全新的队伍。比如说你18岁时如果直接上国家一队,外面的对抗强度又比较大,你跟成年人对抗不起来,就会有一个1.5 队来让你过渡一到两年。等到你20 岁左右,打法、身体逐渐成熟了,跟成年人对抗才能打起来。

  南方周末:你是如何重回一队的?

  梁伟铿:我练了大概大半年,后来参加了2021年的全国羽毛球冠军赛,当时所有一队队员都参加了,我拿了男双冠军。后来,一队那边给我机会,让我打比赛,我打了第一名,就在2021年回了一队,跟原先的搭档拆对了。

梁伟铿。(受访者供图 / 图)

梁伟铿。(受访者供图 / 图)

  南方周末:2022年,你们是怎么组成组合的?

  梁伟铿:教练提议我们组成组合,我们自己也提议。从年龄、打法、身高等方面进行评判,我跟王昶是很合适的。

  王昶:他和我是同一批的队员,重组的时候,你明白谁适合你。梁伟铿最明显的特点就是杀球重,我是组织的,后方恰好需要有人支持。

  南方周末:球风和技战术的互补是一方面,性格方面来说呢?

  梁伟铿:王昶就是很潇洒,也很有创造力。

  王昶:梁伟铿一开始还挺暴躁的。比如说,他可能在打完球以后,气势汹汹地下来问我,你在干吗?我说我在休息。他说,今天打这么臭,自己去跑步(加练)。我知道他是开玩笑的,就说下次一定。

  南方周末:配对以后效果如何?你们有过磨合期吗?

  梁伟铿:我们尝试配对以后,也产生了很好的效果。队内的选拔赛,排位赛,我们打得很好,好像是第二还是第三。

  有些新组合可能跑位、打法、性格全都得重新磨合,但我们的理念是一样的,所以挺顺利的,两周左右就度过了磨合期,不需要去考虑太多这方面的问题。

  王昶:我原来在采访中说过一句话,我们是天作之合。有些事是缘分,天注定,没法说的。

  南方周末:你们刚组对的时候,世界排名是444名,当时队内对你们有什么期望吗?

  梁伟铿:当时没有给我们俩什么预期,就是想能参加上比赛就已经很不错了。没有比赛,不去锻炼,你也不知道你有什么东西需要改进。

  王昶:没有预期,但是希望我们在几站公开赛之后能顺利。当然,我是一个不缺乏信心的人。之前我说我有近两年的低谷期,在低谷期的末尾,也就是2021年9月,我和搭档在全运会上拿了男双冠军,这个冠军给了我很多信心。

  南方周末:但你们组对后外出参加国际赛事,似乎都比较顺利?

  梁伟铿:最开始,我们是希望比赛能先报上名,就是努力一年,世界排名进前32(有的比赛没有预赛,只有32个正赛名额,世界排名进前32才能比较稳妥地报上名)。结果我们1年多就到世界第一了。

  王昶:最开始是希望参加世界排名前32能参加的比赛,然后顺利达到了;2022年又提高了要求,变成世界排名前20;到2023年,就变成了放眼世界前10。比赛肯定有输有赢,不是说每场球都打得很轻松,但是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还是比较顺利的。

  南方周末:比较顺利的原因是什么?

  梁伟铿:我们会花更多时间去看比赛,然后总结,这样对比赛的阅读和理解就提升了。

  王昶:天作之合。我们在性格上相处很融洽,也没有什么分歧,遇到问题都能想到解决办法。

  文|南方周末记者 姜博文 南方周末实习生 金晶